十日后,蘇家舉行了不啻于皇家規(guī)格的婚禮。
十里紅妝,洋洋灑灑裝點了整個長安街道。
新郎是素有長安第一玉郎之稱的大理寺少卿蘇執(zhí)瑯,多少少女的春閨夢里人,人人皆道蘇郎龍章鳳姿,玉樹臨風,更有詩人專門歌頌其年少成名,冠絕天下。
新娘是江湖第一盟主之妹,美貌之名早已揚名天下。更有小道消息說,新娘年少時期便和小蘇大人結識,郎騎竹馬來,繞床弄青梅,兩小無猜,最是天作之合。
長安主干街道全部被巡防營封鎖,圍觀的民眾被隔在侍衛(wèi)隊之后,只能遙遙聽聞鼓樂齊鳴,笙歌鼎沸。
長長的迎親隊伍宛若游龍,在蘇府大門口緩緩停下,新郎躍下馬,按捺不住卻又在撩開遮幕之刻小心翼翼,深怕唐突了佳人。
他的身上還溫存著風流肆意的少年氣和微風帶來的花香,眉眼搖曳著的華光萬千仿佛滿天星輝,一身鑲金祥云紋的喜服更映襯得他豐神俊朗,氣宇非凡。
新娘端坐在婚轎上,頭上披著喜帕,手里握著喜果。他細細端詳了一會兒,心中溢出不知何來的歡喜,隔著這潑天蓋地的艷艷紅色,描摹著喜帕后她的模樣。卻不知怎么的,出神想到了另一個不按常理出牌,張牙舞爪的死對頭。
他低頭一笑,斂去了這狂思妄想與那纏絲緊繞,夢中不肯放過他神思的身影,近身將新娘一舉抱了起來。
天光正好,漫天喜慶,舉國同慶,這場婚禮天生應得萬眾矚目。
吉時已到,儀式開始。
一拜天地。門外歡呼聲一片,目之所及皆是歡聲笑語,遙遠卻又觸手可及。
二拜高堂。高堂上坐著臉色淡然的蘇相和北望盟盟主遲翌。
三夫妻對拜。眷侶對拜,無論她作惡多端還是心如蛇蝎,此生他便護她周全。
禮成的聲音剛落,門口沖進來一個面色蒼白的絕色女子,氣息不穩(wěn),身形搖搖欲墜,纖纖手指指著新娘怒斥道:“你到底是何人???為何我冒充我和別橋拜堂成親???”
若不是蘇執(zhí)瑯曾攜美游盡長安,眾人怎能認出這憔悴的病美人是北望盟盟主的妹妹遲素秋?
而本應該是新娘的遲素秋怎么如此形容枯槁,面色憔悴?
女子的驚天之言引得一時之間,眾人嘩然,埋伏在暗處維安的侍衛(wèi)隨時準備出擊。
蘇執(zhí)瑯看了一眼狼狽的遲素秋,把目光轉向穿著喜服的新娘,厲聲問道:“你是誰?”
侍衛(wèi)刀槍逼近,新娘迤迤然起身,扯掉紅蓋頭,挑眉一笑,“小蘇大人,好久不見?!奔t蓋頭滑落在地上,被風一吹落到一個白綢玉面靴邊。
眾人這才看清新娘模樣,比起遲素秋來說倒是樸素平常,然而不知為何,舉手投足間卻莫名有一種我花開時百花殺的孤絕,這等無關皮相直抵靈魂的艷,讓人不由得心頭一跳。
蘇執(zhí)瑯窒了一瞬,脫口而出:“是你?!”
侍衛(wèi)將此話當作命令近身擒拿,新娘聞聲輕功曼舞,點足踏過槍尖,身姿靈活,繞得侍衛(wèi)自相殘殺,直接把近身的侍衛(wèi)打趴了一圈。
“今日小蘇大人大婚,便是如此待客之道嗎?”新娘笑嘻嘻地對著又要沖上來一輪的侍衛(wèi)勸慰道,“打不過就別費力氣了,如此打下去,你讓整個長安的民眾如何看待?小蘇大人,你說是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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