幽暗的車里，孔漁舟從始至終沒轉(zhuǎn)過頭看譚申一眼，秦通還站在車前，手拿著煙一直沒點。

    外面天色越來越陰沉了，街上多了穿著一高校服的學生，一高下午下課比二高晚十分鐘，秦通的造型引起不少人回頭。

    他還是沒忍住，點起煙吸了一口，吸完就扔到地上拿皮鞋尖碾滅了。

    譚申的世界陷入巨大的寂靜里。他聽不見任何聲音。

    車外女孩走過，好奇地打量紅車，于曉曉伸手指給李金桔看，被李金桔拉下來，好奇是好奇，不能太不禮貌，她只遠遠看了眼就離開了，時間不多，她趕著吃晚飯。

    譚申從車窗里看著女孩的身影消失，外面和里面像是兩個世界，他一動不動，身體已不由他支配。

    逐漸的，孔漁舟的話在他腦海里有了實體的意義。

    她剛剛說，她快死了。

    “所以才回來看我嗎？”譚申問。

    孔漁舟默認了。

    她想，至少譚申應該提前知道這件事。當她知道他還怨恨著她，痛苦中竟然多了一絲慶幸。

    “真殘忍啊……”他的聲音好輕。

    孔漁舟心頭大震。

    車門被用力砸上。

    她從始至終未曾回頭。

    吃完晚飯，回學校的路上飄起了小雨，李金桔傘落在教室里，只能加快腳步，盡快趕在雨勢變大前回到教室。

    紅車亮著雙閃停在雨里，前門打開下來一個男人，果然是像傳聞中說得那樣穿著西裝馬甲。

    李金桔有意放慢了腳步。

    男人抬頭看了看天，快步走進附近一家小商店，應該是急著去買什么東西。

    李金桔路過車門邊，車里果然還有一個女人。她吃驚。

    女人臉上并無遮擋，靠著椅背劇烈地喘著氣。

    李金桔被嚇了跳。

    不一會兒男人應該就要回來，她不敢多看，趕緊回了學校。

    那個女人看起來不太好，李金桔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