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靖元傻眼,整個人都懵了!追封忠勇郡王他心中有底,因為那是他和葉千塵交易的一部分,然而這扶靈又是什么鬼?太子扶靈,這他娘的是多大的恩寵??!倘若回頭秦風(fēng)當(dāng)真這樣做了,那他韓家豈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已的腳?這般想著,韓靖元嘴唇就哆嗦了起來,謝恩不是不謝也不是!秦風(fēng)冷笑,韓靖元的震驚和錯愕他看在眼里,此刻的他心里再也沒了怒火,反而滿是得逞的愜意。而隨后他更是不等韓靖元反應(yīng),直接就對著劉福招了招手。站在后方的劉福會意,當(dāng)即從身后的小太監(jiān)手里接過了一份圣旨,雙手捧著就走了過來展開大聲宣讀道。“太子懿旨,監(jiān)國諭令:孤惟褒德顯功,國之大事,忠于英杰;社稷安危,系于干城。榮國公府世子韓清明忠烈勇武,常懷義勇之心,解王事于勤勉。少負(fù)韜略,長而為國,喻之肱骨棟梁。前昔邊鋒驟警,蠻虜猖狂,爾乃奮不顧身,死戰(zhàn)陵州,誓不退縮。揮戈而日月無光,喋血而山河變色。雖力竭不屈而歿,猶叱咤以催鋒;雖身隕疆場,更凜然而懾敵。遂使邊陲復(fù)靖,黎庶獲安,功在旂常,名垂竹帛。詎料忠魂不返,孤心實惻!稽古崇褒,特追封榮國公府世子韓清明為忠勇郡王,謚曰忠烈。其世子之位由爾子爾孫,往后承襲,用彰殊勛,欽此!”像是早就受過指示,劉福在宣讀的時候特意用上了內(nèi)力,使得字字如雷音灌耳,有傳揚數(shù)里之威。而那三千御林軍在劉福宣讀的時候更是低頭捶胸以軍禮敬之,甚至在其念完后更是激動大聲吼道:“太子圣明!”三千人之聲雖不比劉福尖銳,但卻更加的渾厚富有穿透力,乃至齊聲而出后震的城門口的地面都微微顫動,而余音更是滲透進(jìn)了整個西城。此刻,城門口外除了這三千御林軍和文武百官外,更有著許多百姓聞訊而來。他們雖然不能近前,可無論劉福的聲音還是那三千御林軍的話都一字不差的落入了耳中。而在有了秦風(fēng)此前以國法擒拿敗軍之將三皇子的威風(fēng),使得圍觀的百姓們在此刻無不心神震動,熱血膨脹。于是乎,在三千御林軍聲落,百姓們竟也接二連三的跪拜了下來,眼含熱淚的就高喊道:“太子圣明,忠勇郡王英魂千古!”文武百官驚愕了,此刻他們的神情竟是與韓靖元一模一樣!而在看到無數(shù)百姓跪地后,他們突然就心神慌亂,待再看向秦風(fēng)的時候眼中不由自主的就多了幾分不可思議和敬畏!今日之事在他們眼中原本是極為荒唐的,然而如今卻再也沒有人敢有這般想法!以兄弟之情彰顯仁義,以雷霆手段提振威信,如今更是借一道諭令令萬千百姓自主臣服!這份手段,這份謀略又有哪一點荒唐,又有哪一點可笑了?齊王啊!那個偏執(zhí)又瘋狂的活閻王,怎的突然就變成了圣明仁君了?韓靖元徹底愣住了,他本就沒有從秦風(fēng)剛才的話中回過神,如今聽了諭令,他更是雙眼空洞,心神一會在云端一會又極速墜落向了地獄。真好??!他在北境與葉千塵商量的那些如今竟是都輕而易舉的得到了,全然沒有費半點功夫!然而代價呢?他可不相信秦風(fēng)就真的這般大方!“榮國公,您還不接旨謝恩?”就在韓靖元瞪著失神的眼睛兀自琢磨的時候,劉福突然就走過來開口道。聽了這話韓靖元一驚,待回過神急忙就顫顫巍巍的接過,隨后下意識的就跪地開口道:“臣,臣謝陛下隆恩!”“啊……是謝太子殿下隆恩,太子圣明!”“呵呵……”秦風(fēng)笑了,笑的十分的滿意。太子圣明!過了今日,這朝野上下還有誰再會否認(rèn)質(zhì)疑他這個太子呢?心中這般想著,秦風(fēng)便再次伸手將韓靖元扶了起來,道:“榮國公節(jié)哀?。≈矣驴ね鯙閲柢|雖令人感到惋惜悲痛,但國公您也務(wù)必要保重身體!”“這樣,這些日子您就好好的操辦忠勇郡王的葬禮就好,朝廷上的事情就讓六部尚書替您分擔(dān)吧!”“孤已經(jīng)指示戶部暫替國公接掌鹽鐵稅賦及其他營生,而您麾下的商隊衛(wèi)旅回頭不妨也交由兵部吧!”“哎!人之大悲莫過于中年喪子,朝廷雖然給予了忠勇郡王追封,但這悲痛卻還是要您自已承擔(dān)!”“更何況老公爺如今也已達(dá)耄耋之齡,老人家一輩子奔走于鄉(xiāng)間田野,如今白發(fā)人送黑發(fā)人,孤是真怕他經(jīng)受不住啊!”說著,秦風(fēng)就轉(zhuǎn)頭向著身后看去,恰巧這時候韓海山也在季寒英的攙扶下走了過來?!斑@,這,這……”韓靖元又傻眼了,他方才已經(jīng)料到韓清明的追封不會這么輕易到手,卻不想這代價竟是來的這樣快。韓家到他這一代,執(zhí)掌的就是鹽鐵皇商,早前他經(jīng)營這些營生是為了充實國庫以備軍餉。而往后則是為了制衡七大世家,防止他們以雄厚財力亂國,同時也是為了秦御天拿他們開刀做準(zhǔn)備。這二十多年,大秦雖然靠著他的經(jīng)營和支持橫掃四方以定國本,而他也靠著手里的那些營生,讓韓家坐擁金山銀山,否則葉千塵張口就問他要五千萬兩,他又如何能拿的出來?然而如今慘了!秦風(fēng)竟是只用了一個虛名就斷了他韓家的財路,甚至連他手中執(zhí)掌的那支商兵護(hù)衛(wèi)也一并收歸了回去。而更令他憋悶的是,此時此刻他竟是連一個婉拒的理由都找不出來。嘴里支支吾吾的說著,韓靖元不由的就看向了韓海山,眼中滿是求助的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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