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飛燕身子一顫,差點(diǎn)就被這股殺意給逼的跌倒。就在此時(shí),對面的耶律河山突然清了清喉嚨,右手捶胸就要開口。見此,莫倫阿狠狠的瞪了一眼后急忙就搶先站起來道:“王……嫂!”“我渾邪王部這些年占據(jù)幽涼兩州惡行無數(shù),幸得王爺不計(jì)前嫌依舊將我等收歸麾下,如此大恩我等理應(yīng)感謝!”“如今三王子安然無恙,而趙家也未傷一人,王嫂理應(yīng)代我等宴舞致謝!”待說完,莫倫阿又微微轉(zhuǎn)頭用余光示意了下身后的莫珂。莫珂見狀,也急忙站起來道:“是啊伯母!我渾邪王部如今好不容易得以幸存,王爺大恩大德我等理應(yīng)感謝!”“也就是侄兒手腳笨拙,怕污了王爺眼,否則侄兒倒真想盡興慶祝一番!”說完,莫珂以手捶胸恭敬的請求。而見他如此,那些坐在其身后的遺老貴族也連忙站起身來躬身請求道:“請王后一舞代我等感激謝罪!”趙飛燕一驚,整個人都傻了。之后,滿心絕望的她終于是忍不住跌坐了下來,顫著嘴唇就指著莫倫阿等人道:“你,你們……呵呵,呵呵呵……”“好,好??!”說著,她就凄慘的深吸了一口氣,待掙扎著站起身后,她轉(zhuǎn)頭看了葉千塵一眼就道:“呵呵,既然王爺有求,那妾身就恭敬不如從命了!”話落,她就踉蹌的走到了大殿中央……趙飛燕的舞姿的確堪稱絕世!其纖腰柔嫩,皮膚白皙,再配上她那張風(fēng)情萬種的臉,當(dāng)真是讓人賞心悅目。而且,由于此時(shí)此刻她眼角掛淚面露悲傷,就更增添了一份凄婉的美感,倒是更加的應(yīng)景了。只是這樣的美卻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賞的來的!莫倫阿等人方才雖然起身請求趙飛燕宴舞助興,可此刻他們看著趙飛燕那凄婉的舞姿,心里卻滿不是滋味。甚至隨著趙飛燕越來越無力的舞動,他們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,竟是沒有一人再有臉欣賞。至于耶律河山。在趙飛燕剛剛開始舞動的時(shí)候,他還看的津津有味,可隨后他卻也不禁生出了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覺。尤其是,他在抬頭看了眼葉千塵后,這種感覺就更加的深了幾分。因?yàn)榇藭r(shí)的葉千塵沒有笑,臉上也沒有任何喜悅的表情!相反,此時(shí)此刻的葉千塵一愣的冷漠陰沉!便見他如今側(cè)身坐在王座上,上身微微前傾,一只手里拿著金色的杯子,而另一只手則粗暴的將伺候他的一個婢女拉過來,并下意識的在她的身上揉捏著。那番樣子,那番表情,完全不像是在欣賞,反而更像是在發(fā)泄和報(bào)復(fù)!看到這里,耶律河山的心不由的抖了一下,隨后臉上忍不住就露出了幾絲慌亂。他耶律臺部如今的確是渾邪王部分道揚(yáng)鑣了,可是在十九年前,在火邪嶺那一戰(zhàn)中,在幽州城那一戰(zhàn)中,他耶律臺部可也是參戰(zhàn)了的!甚至在當(dāng)年,他們還是沖在最前面的那一批人!心中這般回想著,耶律河山就有些心事重重,而再看趙飛燕時(shí),便再也無法欣賞出那舞姿的美,只是感受到了那一分凄婉,絕望和哀傷。就在這時(shí),耶律齊走了進(jìn)來。待微微的向著葉千塵行了一禮后,他轉(zhuǎn)身就坐到了耶律河山的旁邊,并嘴唇微啟傳音道:“父親,鎮(zhèn)南王世子蕭榮帶人將幽州城中支持莫山王子的那批人的家眷全都驅(qū)趕出城了。”“而趙家在幽州城的商鋪產(chǎn)業(yè)也全都被他們查封,其族人也一個不留的都被驅(qū)趕了!”“甚至如今王爺麾下的趙銳鋒將軍,也已經(jīng)將那一萬多跟著莫倫阿誠心歸順的騎兵納入了麾下。而莫山王子等人也被屠剛將軍指使阿魯達(dá)和穆戰(zhàn)將他們驅(qū)趕到幽州城百里外,并且將他們分割成了幾十股相隔五十里圈禁起來了!”待坐了下來,耶律齊假意低頭吃肉,卻是暗中傳音說道。而待他說完,耶律河山猛的就瞪大了眼睛,一臉不可思議的就轉(zhuǎn)頭看向了葉千塵。而在他看過去的時(shí)候,葉千塵也輕笑著向他看了過來,甚至連同蒙武此刻也略微詫異的轉(zhuǎn)頭看向了他。見此,耶律河山頓時(shí)驚慌的低下了頭,端起一杯酒做掩飾。可隨后,他的臉色就變得一片慘白!而在他的對面,因?yàn)橐升R的到來重新抬起頭的莫倫阿也發(fā)現(xiàn)他的異常,待一愣后忍不住就皺起了眉,惶惶不安了起來。樂曲悠揚(yáng),舞姿繼續(xù)。耶律齊雖然掩飾的很好,可是他的傳音還是一字不落的落在了葉千塵的耳朵里,甚至不僅是他連蒙武也都聽的一清二楚。待見耶律河山發(fā)現(xiàn)他看過來后慌亂的低下了頭,葉千塵微微一笑頭就看了蒙武一眼,隨后他順手又抓起了一塊牛排換了個坐姿就愜意的吃了起來。而這一次,他臉上終于是露出了幾分得勝暢快的笑容!然而就在此時(shí),趙飛燕不知為何嬌呼了一聲就摔倒在地。見此,其他舞女心急的就停了下來,一股鬧的就圍在了她的身邊,哭著關(guān)心道:“王后,你怎么了,王后?”然而聽著他們的問候,趙飛燕忍不住就開始嚎啕大哭,一時(shí)間竟是哭的將聲音都撕裂了。見此,葉千塵眉頭一皺就坐正了身子。待看了趙飛燕一眼后,他頓感掃興不悅的說道:“將趙王后扶下去休息吧,她可能是累了!”那些舞女聞言,害怕的就急忙領(lǐng)命,隨后十幾人便一同扶著趙飛燕退了出去。而在他們離開后,葉千塵卻又看向了莫倫阿和耶律河山等人道:“你們也退下吧!這連日的辛勞,本王也有些累了!”莫倫阿一怔,隨后忍不住就想到了那風(fēng)情萬種的趙飛燕。顯然,他是將葉千塵口中的累理解為了另外的意思。不過對此,他心中除了有些嫉妒眼紅外,竟是沒有任何的怨恨。因?yàn)檫@些年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將趙飛燕當(dāng)做是王后看待,也沒有打心底里認(rèn)可趙飛燕的身份。趙飛燕對于他們這些遺老貴族來說,充其量就是個女人,是渾邪王曾經(jīng)愛不釋手的玩物!心中這般想著,莫倫阿便帶著莫珂等人恭敬的退了出去。而耶律河山,在深深的看了葉千塵一眼后,也沒有多言的帶著耶律齊恭敬的離開。而在他們離開后,葉千塵則微瞇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,嘆道:“蒙叔,這幽涼兩州我終于是不負(fù)眾望的收回來了!”“我父親的仇暫且不提,至少我四叔他可以真正的安息了!”說罷,葉千塵便不由的閉上了他此刻那雙有些滾燙又有些通紅的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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