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靖元心里又哆嗦了,只是這一次卻不是慌的而是有些激動的!因為葉千塵的那番話正中了他的這些日子來焦慮的心思。自蕭榮成了他的女婿后,他榮國公府便再也無法獲得秦御天的信任了,哪怕是這門親事還是秦御天下旨賜婚的!而更深的原因,則是他韓靖元執(zhí)掌大秦鹽鐵商稅近二十多年,更是于其他產(chǎn)業(yè)也都涉足很深。如此財力勢力已達富可敵國尾大不掉之勢,以秦御天的心思倘若不忌憚猜疑那才是奇怪了!而韓家這一年來的布局也都是在為自己鋪后路,可是再好的后路又如何比得上因功加封得個王爵更穩(wěn)妥,更安心呢?因為一個王爵不僅僅是代表更大的權(quán)勢,更意味著他韓家將徹底榮升諸侯之列!畢竟大秦這兩百多年來是沒有異姓親王的!而沒有異姓親王,那在宗法律令上就是一片空白,賜封就默認承襲了大周末年分封諸侯的制度。而這也是為何,葉千塵他們在封王后會直接劃地而治,并接掌軍政大權(quán)的原因。如此一來,他韓家只要封王,哪怕就只是一個郡王,他們也能像葉千塵一樣,成為一方真正意義上的權(quán)臣諸侯!榮國公府此前是有封地的,就在他們的祖籍隴州西河郡。然而說是封地,卻也不過是享受食邑并不執(zhí)掌西河郡軍政大權(quán)??扇羰撬麄儤s封郡王,那西河郡就是他們的封國,日后完全可以自治自理!想到這里,韓靖元忍不住就激動的紅了臉??纱J真琢磨了下后,他又擔(dān)心的皺起眉頭道:“辦法倒是可行!但就怕朝廷不會輕易賜封!況且如今陛下未臨朝,分封異姓王這等事,齊王怕是沒那個權(quán)力!”“無妨!本王不日就會率三萬大軍回長安城,到時候朝廷上下若是不同意的話,本王就以理折服他們!”“至于老七有沒有哪個權(quán)力,那就看他想不想當(dāng)皇帝了!他若是想的話,借封王之事正好可以試探下陛下的心意。畢竟他如今就只是監(jiān)國卻不是太子,常年坐鎮(zhèn)勤政殿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了!”“可若是他唯唯諾諾沒那個膽子試探的話,那我就讓我外公辛苦一趟,親自去找陛下請旨便是!”輕輕一笑,葉千塵無所謂的說道。此話一出,韓靖元頓時就無語的抽了抽嘴,顯然對于葉千塵以理服人這四個字很是不大相信!帶三萬大軍回長安城,這是以理服人嗎?這是武德充沛!然而就在韓靖元心里這般嘀咕的時候,葉千塵又開口了,道:“當(dāng)然了,朝廷若是有了追封,本王也不能不意思一下!”“你韓國公這些年都是在與鹽鐵打交道,可大秦境內(nèi)的鐵礦雖說是你在執(zhí)掌,可名義上卻還是屬于朝廷的,并不是你韓家自己的!”“可本王手里的鐵礦,卻可以直接賞賜給你們并成為你們的私產(chǎn)!”韓靖元一愣,抬頭道:“你手里的鐵礦?沒聽說過你北境還有鐵礦???”輕輕一笑,葉千塵道:“呵呵,北境自是沒有!不過,南疆那十萬大山可多的是啊,不僅是鐵礦,金礦銀礦恐怕都所藏頗豐!”“如今南疆也在本王治下,只要你們韓家有那個能耐發(fā)現(xiàn)并開采出來,那就都是你們的!”“嗯?你此話當(dāng)真?”韓靖元一愣,驚喜道?!昂呛?,絕無虛言!原本南疆的那些礦產(chǎn),本王是想交給公孫家開采的。但奈何公孫家主營并非礦產(chǎn)生意,他們是錢多,但是在勘探開采方面怕是與你韓家相差甚遠?!薄敖唤o他們,搞不好最后費人費力還一無所獲!”“但你韓家就不同了,要錢有錢要人有人,只要能夠發(fā)現(xiàn),想必開采和運輸也不會太困難!”輕笑著,葉千塵認真的說道?!芭??可若是我們真的發(fā)現(xiàn)并開采了出來,那需要交給你幾成?”韓靖元詫異又精明的問道?!昂呛牵挥媒?!給你們十年免稅期,十年后你們只需足額繳納賦稅就可!”葉千塵笑道?!白泐~繳納賦稅?那是多少呢?”韓靖元又認真的問道?!斑@個,你就要問韓清明了,他日后倘若掌管戶務(wù)司的話,賦稅定額也自是由他謀劃制定!”葉千塵道。“嘶……!此話當(dāng)真?”韓靖元驚喜道,說著就眼睛放光的看向了韓清明。那般樣子仿佛立馬就想將韓清明打包賣掉一樣!“自是當(dāng)真!否則本王的戶務(wù)司豈不是白設(shè)了?”“戶務(wù)司,說到底就是代行朝廷戶部職能,掌管我鎮(zhèn)北王府錢糧!而這錢糧的來源無非就是賦稅!”葉千塵點頭說道。“好!那就這么說定了!”葉千塵說完,韓靖元就興奮的直接拍板定道。說著就轉(zhuǎn)頭狠狠的拍了下韓清明的肩膀,鄭重道:“清明,那就委屈你死一次吧!”韓清明愣了,眨巴著眼睛就看著韓靖元驚呼道:“?。〉?,你就這么把我賣了?”韓靖元翻了翻白眼斥責(zé)道:“怎么說話呢?這怎么叫賣呢,這是給你的機會為我韓家謀百年基業(yè)??!”“你想一想,以你的死給我韓家換一個王爵回來,并且還有整個南疆的礦產(chǎn)開采權(quán)力,這可是功德無量的好事??!”“此前你不總說自己沒有用武之地嗎?如今,這不就給了你一個機會?”“而且又不是真的讓你死,只是假死哄騙朝廷罷了!”“不過……你若是死了,日后在北境倒是不能再用韓清明這個名字了!這樣吧,為父做主給你改個名,日后就你就叫葉世榮,如何?”說罷,韓靖元不待韓清明震驚反駁就又轉(zhuǎn)頭對葉千塵抱拳道:“王爺,我韓靖元與你父母也算是舊識故交了,如今清明既然已經(jīng)戰(zhàn)死,那本名便不能再用!”“清明既假死留在鎮(zhèn)北王府出力,總要有一個合適的身份,而你父親生前便收有義子,如今在多一個不過分吧?!”話落,韓靖元就抬頭狐貍般的看向了葉千塵。葉千塵一怔,嘴角狠狠一抽,當(dāng)下就明白了韓靖元打的是什么算盤!這既是在賭,也是在為韓清明謀劃一個更遠大的未來啊!畢竟他葉千塵日后定然是要起兵稱帝的,而一旦稱帝那作為他父親的義子,他的義兄,少說那也得封個公侯吧!甚至是他大方一點,再封個王都是有可能的!想到這里,葉千塵就臉黑的說道:“韓國公,你可想好了,倘若韓清明拜在我父親膝下,那日后他可就無法再延續(xù)你韓家的姓氏和香火了!”“嘿嘿,那沒關(guān)系!反正他已經(jīng)有了兩個兒子,咱韓家的香火斷不了!只要王爺日后不要卸磨殺驢,找個由頭斬了他就行!”嘿嘿一笑,韓靖元狐貍般的說道。葉千塵一愣,嘴角忍不住又狠狠的一抽。待想了想,他輕輕一笑就點頭道:“也罷,我葉氏本就人丁單薄,如今多一個人祭拜我父親母親倒也熱鬧!”“韓清明,既如此就依你父親所言,從今往后你就改韓姓為葉姓名世榮,為我父親母親膝下第二子,我葉氏門中二哥!日后逢節(jié)忌之日,你當(dāng)供奉我父親母親及我葉家先祖靈位,卻不能在跪拜韓家列祖列宗!”“不過,你既認我葉家為宗,當(dāng)有孝心敬上!此前與你父親商議的五千萬兩就不可再免了,日后依數(shù)奉上便可,否則本王可沒法向我葉家列祖列宗交代??!”“韓國公,你意下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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