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在睿王府享受著美酒佳肴的時候,您又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整個青州死了多少無辜百姓?”左騅忽然提高音調(diào),厲聲質(zhì)問道?!澳阌惺裁促Y格再做這個睿王?”“放肆!”睿王上前一步,將一枚銅質(zhì)虎頭令牌懟到了左騅的眼前?!扒嘀萘钤诖?,左騅犯上作亂,所有青州軍聽令,將左騅和祠堂一干人等全都給我拿下!”睿王氣勢洶洶的吼完這一句,他想象中青州軍魚貫而入,將左騅,霍淵還有霍家族老統(tǒng)統(tǒng)拿下的場景并未出現(xiàn)?!扒嘀萘畎。 眮淼届籼煤笠恢睕]有說話的霍淵終于開口了?!罢媲?,我手里也有一塊?!敝灰娀魷Y手中拿著一塊同樣的銅質(zhì)虎頭令牌,有一下沒一下地在手上把玩著。睿王腦袋瞬間一片空白,他從沒想過手中的青州令有被調(diào)換的可能,自從那次暴民攻擊睿王府之后,睿王在檢查過青州令依舊在書房的暗格后,很長一段時間,他都沒有再管過這塊令牌。今天還是他想著要把霍淵掃地出門,為了防止霍淵狗急跳墻,他這才把青州令給拿了出來。但是從頭到尾他也沒有檢查過青州令。直到這個時候,睿王才想起細(xì)看他現(xiàn)在手里的這塊令牌,因為青州令在他手中掌握了許多年,當(dāng)年睿王剛得到青州令的時候,睡覺的時候都恨不得把令牌揣在身上,由于那個時候觀察得太過仔細(xì),對于青州令的種種細(xì)節(jié),幾乎是刻在了他的腦子里。果然,這一細(xì)看,睿王很快就發(fā)現(xiàn)了問題。他手上的令牌是假的!“孽子!你竟敢偷我的青州令!”睿王氣得將手中的假青州令狠狠往地上一砸。那塊銅質(zhì)虎頭令牌雖說不至于斷成兩截,但外表的那層銅黃色在外力之下,竟被蹭掉了一大塊,露出了內(nèi)部大塊的黑色?!扒嘀蒈娛俏彝庾娓敢稽c點建立起來的,青州令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,它什么時候成了你的東西?”霍淵的語氣聽不出半點的起伏?!胺戳?!你們?nèi)挤戳耍 鳖M蹼p眼發(fā)紅,他惡狠狠地等著面前的所有人。這一刻,他似乎終于意識到了自己的大勢已去?!邦M鯛?,你若識相,便自行退位,否則……”左騅都懶得跟睿王廢話,他輕輕抬了抬手。他帶來的所有青州軍齊刷刷抽出了佩刀,哪怕左騅帶到祠堂里的就十名青州軍,那佩刀上的寒光也讓人心里發(fā)怵。睿王環(huán)顧四周,曾經(jīng)對他唯命是從的家中族老,此刻看向他的眼神滿是嫌棄,恨不得跟他徹底劃清界限。他的親生兒子,早就把他當(dāng)成了仇人,就連他帶來的那群侍衛(wèi),也沒有要忠心護(hù)主的意思,在青州軍亮刀的那一刻,他們害怕成了青州軍刀下的亡魂,非常干脆地退到了一邊,甚至把他們身上的武器也丟到了地上。睿王終于明白,他現(xiàn)在已是孤家寡人,連個可以使喚的人都找不到了。這次睿王想要把霍淵趕出霍家是他臨時的決定,當(dāng)時在他身邊的人是蔣氏,這個決定得到了蔣氏的大力支持,所以睿王這么想著,也就直接這么做了。直到這個時候睿王才意識到,他今天安排的這一切,有些太過順利了,以前總在他面前絮絮叨叨的李儲也不見了蹤影。若是有李儲在,他就不會如此的沖動,他廢除霍淵世子之位的計劃也能布置得更為謹(jǐn)慎一些。如此關(guān)鍵的時候,他身邊最重要的謀士卻是不知所蹤,他好像已經(jīng)有好些天都沒看到過李儲了……他上次見李儲,還是李儲過來告知他霍淵在青州散布關(guān)于蝗災(zāi)的謠言,那時候他只覺得李儲太煩,就把他罵了一頓。這幾天李儲一直沒出現(xiàn),睿王也只當(dāng)李儲識相,不敢再出現(xiàn)在他面前礙眼。然而李儲再怎么怕惹他心煩,在他準(zhǔn)備廢了霍淵世子之位的時候,李儲也該出現(xiàn)給他出主意的?,F(xiàn)在李儲沒有出現(xiàn)……所以連著李儲也背叛了他!他就說怎么能這么湊巧,左騅會帶著青州軍來他霍家的祠堂,李儲掌握著睿王府所有的人員動向,他今天的行動,只要李儲愿意,他就一定能夠提前得知。李儲知道了他的計劃,不僅沒有出現(xiàn)為他出謀劃策,反倒是將他的計劃提前告知了霍淵,讓那個孽子有了防備。睿王糊涂了多日的腦子,這次總算是短暫地恢復(fù)了清明。李儲能夠成為睿王的謀士,腦子總是比普通人聰明幾分,他比霍家的族老更早的料到了睿王府的完蛋。睿王長時間的陰晴不定,無法溝通,使得李儲就算有著十二分的忠心,也被徹底的消磨殆盡了。睿王自己找死,他可不想陪著一起死,盡管背主的謀士不會通常都不會有太好的下場,但能活著誰又會眼睜睜看著自己丟了性命。所以李儲想著,與其等著睿王徹底失勢,他作為睿王的黨羽被一起清算,不如搏一搏尋求一線生機(jī)。然后李儲果斷地找到了霍淵投誠,他也沒別的要求,只求霍淵能放過他?;魷Y這次能如此順利地截下睿王田地里的糧食,李儲在其中沒少出力??丛诶顑δ芗皶r棄暗投明的份上,霍淵也答應(yīng)不再計較以前的事情,只是他也不能繼續(xù)留在青州?!肮鳖M跸朊靼鬃约旱奶幘澈?,像是瘋了般發(fā)出了一長串的慘笑。忽然他彎腰撿起了他之前護(hù)衛(wèi)丟下的長刀?!皝y臣賊子!你們統(tǒng)統(tǒng)是亂臣賊子!”說著,睿王舉起刀就想要對著霍淵砍過去。霍淵連眼睛都沒眨一下,如今睿王的身體已經(jīng)差到丟個果盤都丟不動的程度,就更別說要舉著這沉重的長刀砍人了。果然睿王舉著刀的手,甚至沒撐過他走兩步的距離,“哐當(dāng)”一聲,睿王因舉不動長刀,將那刀重重地砸在了地上。只見費力的又拖著那刀走了兩步,然后像是喘不上來氣一般,兩眼一翻直接暈死了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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