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初蘇醒的一日內(nèi)，穆清嘉像只真正的木偶般，完全無法自理，只能由師弟幫助。

    霍唯愛潔的癖好再次發(fā)作，聲稱他幾十年沒沐浴又臟又臭，于是逼迫他沐浴、更衣、梳理頭發(fā)，乃至更私密處也被他清潔了一番。

    其實修仙之人若不食五谷，身上并不會沾染塵埃，更別提被封在冰棺中的穆清嘉。

    霍唯做這些事，大部分原因是他某種心理作用，以及他自己樂在其中罷了。

    穆清嘉曾向狐仙投以求助的目光，但小白狐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，團(tuán)成一堆落雪，不知藏到哪里休眠去了。

    看樣子，是把一手養(yǎng)大的娃徹底扔給了霍唯。

    在這期間，穆清嘉被逼無奈，只能嘴上反抗，說話倒是通順了不少。

    “這……里?！彼嗌砺銃體，皮膚被水霧蒸得粉紅，堅定地守護(hù)身上最后一片凈土，“不、不可以?！?br/>
    “可以?！被粑^也不抬地扒開他的手。

    反抗無效，穆清嘉索性仰過頭去，不再多看。他面紅耳赤任師弟折騰完，又覺身后一涼。

    “我自己來！”他一雙桃花眼瞪得溜圓，驚恐不已。

    “不行?！被粑ㄊ窒碌膭幼黝D了頓，脖頸也慢慢泛起粉色。他像是勸師兄，又像是勸自己道：“……從前又不是沒看過，你緊張什么?！?br/>
    穆清嘉趴在浴桶邊緣，欲哭無淚。

    早知道，他就不該像倉鼠一樣，在平安扣里存這么多凡人的生活用品！阿唯那個性子也絕不會帶這些東西，那么今天他本就不會遭受此劫。

    沐浴更衣之后，霍唯挽著他的長發(fā)，用火靈氣一點(diǎn)點(diǎn)蒸干。

    數(shù)十年過去，穆清嘉的黑發(fā)生得極長，烘干之后軟滑柔順，在霍唯手中盈盈一握，仿若一襲鮫綃。

    趁他不注意時，霍唯遵從于心底的沖動，親吻在那黑發(fā)之上。

    穆清嘉若有所覺，偏頭時恰好看到師弟放下頭發(fā)，抬眸與他對望。

    他眨了一下眼，將視線移到自己的黑發(fā)上，道：“好長?！?br/>
    “要剪么？”霍唯問。

    “是有些不便?！蹦虑寮我鈩?，“戰(zhàn)斗會礙事。”

    “身體發(fā)膚受之父母?！被粑ǖ馈?br/>
    “我娘定不怪我。”穆清嘉笑了起來，“剪了罷。”

    霍唯睫毛微顫，也不見他如何出劍，青絲飄落，剩下的長發(fā)垂到穆清嘉臀間，正好是他前生的長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