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色如水一般溫柔,蘇夏知道,自己是中了蠱惑之術(shù)。雖然頭腦十分清醒,但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。就好像一個傀儡木偶一般,一步一步緩緩朝蘇瑾言走去。
蘇瑾言微微皺起眉頭,他也已經(jīng)發(fā)現(xiàn)了蘇夏的不對勁。
時遠(yuǎn)時近的笑聲似乎愈發(fā)明顯,蘇夏只覺得整個身體都被從笑聲中發(fā)出來的細(xì)細(xì)的絲線糾纏住了。她的腳步雖然緩慢,但還是走到了蘇瑾言的床旁,然后對著他緩緩抬起了自己的手。
就在那一瞬間,蘇瑾言出手了。
平時的他,看起來就是個溫文爾雅的貴公子,但在出手的瞬間,他竟然看起來有了幾分狠厲之色。
修長有力的手指扣住了蘇夏的脈門,蘇瑾言的另一只手,輕輕遮住了蘇夏的眼睛。
蘇夏只覺得一股暖流從脈門直沖體內(nèi),原本僵硬的不受控制的身體似乎都在這道暖流之下恢復(fù)了生機。
可是那嬌媚的銀鈴般的笑聲,依然在耳邊徘徊。隨著暖流起起伏伏,漂遠(yuǎn)漂近。如同一絲細(xì)線,但卻怎么都無法斷絕。
她的膝蓋一軟,整個人朝前方跌去。
蘇瑾言的一只手依然扣住她的脈門,另一只手仍然擋在她的眼前,他沒有第三只手可以扶住蘇夏倒下的身體,蘇夏自己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。
暖流和笑聲仍然在她的體內(nèi)拉扯,今日來施蠱惑之術(shù)之人絕非庸手。
所以蘇瑾言突然放開了蘇夏的手,也拿開了遮擋住她視線的另一只手,然后輕輕將她跌下的身體抱在了懷中。
蘇夏大為尷尬,她縱然將蘇瑾言當(dāng)作堂兄,當(dāng)作兄長,可是兩個人深夜這樣摟抱在一起,就算是因為蠱惑之術(shù)的緣故,也是不應(yīng)該發(fā)生的事。
何況當(dāng)她被蘇瑾言摟在懷中之后,臉剛好便對著他的胸膛。男子的氣息、寬闊的胸膛都讓她覺得自己的臉?biāo)坪跤行┌l(fā)熱起來。
其實蘇瑾言也一點都不好受。
他并不是個貪戀女色的人,雖然不是柳下惠,但憑著他的家世外貌,在滄瀾帝都有的是美貌女子投懷送抱。雖然不至于坐懷不亂,但卻也并不缺枕邊人。似這樣宛如調(diào)情一般的場景,雖然并不常發(fā)生,卻也并不是沒有經(jīng)歷過。
可是現(xiàn)在美人在懷,還是自己已經(jīng)心動之人,縱然明知是蠱惑之術(shù)操縱,卻也一樣有些掌心出汗。更何況蘇夏的呼吸,就暖暖地?fù)湓谒男靥派稀?br/>
蘇瑾言渾身一個激靈,挺直了脊背,收斂精神。剛才在他心猿意馬的瞬間,耳邊似乎有琢磨不住的笑聲一笑而過。他沉下臉,變得嚴(yán)肅起來。這樣的蠱惑之術(shù),如果不想辦法破解,只怕對懷中之人來說,將會是場劫難。
笑聲仍然時近時遠(yuǎn),如同一條涓涓細(xì)流,席卷走蘇夏所有的力氣,漸漸的她覺得自己的頭腦也有些不清醒起來,只余下了笑聲,和緊緊抱住自己的有力胳膊。
“洛楓……”蘇夏低低地輕聲喚道。
蘇瑾言正全神對抗蠱惑之術(shù),若是蘇夏本身能力出眾,那么這樣的蠱惑之術(shù)雖然有些難對付,但卻也不會讓他如此緊張。但此時懷中之人,只能全心依靠自己,他緊張的同時,內(nèi)心深處竟然覺得有些甜蜜。
蘇夏低聲念出的兩個字,他并沒有聽清楚。只能低頭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(fā),柔聲安慰:“莫要怕,有我在這里?!?br/>
蘇夏輕輕掙扎了一下,從他懷中抬起頭來,明亮的雙眼似乎含著淚水,在月光下顯得晶瑩溫潤。
蘇瑾言心中一震,又是一聲輕笑在耳邊響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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